“你这么幽默,私下里一定很孤独吧。”
若事事如意,就不叫生活
鲁迅说:“儿童的情形,便是将来的命运。”
周星驰一生的孤独,从童年就埋下伏笔。
上个世纪60年代,周星驰出生在九龙的贫民区,就是电影《功夫》里的“猪笼城寨”。
要强的母亲和花心的父亲整日吵架,没过几年,一拍两散。
离婚后,周妈妈独自抚养三个孩子,一人打几份工,经常吃不饱穿不暖,却把最好的留给孩子们。
一家四口挤在小破旧的木板房里,睡着上下格子铺,其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。
《功夫》
周星驰自幼懂事,唯有一件事让母亲头疼。
有一次,周妈妈两个月没拿到工资,回娘家借钱,买了鸡腿改善伙食。
没想到顽皮的周星驰“不小心”把鸡腿掉到地上,让周妈妈心疼不已,只得捡起来洗干净吃掉,还打了她眼中自私的儿子。
原来,周星驰心疼母亲总吃剩下的,才故意把鸡腿弄脏。但他不知道怎么表达,让母亲误会了好多年。
《唐伯虎点秋香》
糟糕的家境,让周星驰陷入自我怀疑,他经常告诉自己:别想了,你没有未来。
转机出现在他九岁那年,当他第一次在银幕上见到李小龙时,好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。
那个年代的李小龙是全香港的偶像,一脚踢碎“东亚病夫”的招牌,让全世界知道中国功夫。
他依稀感觉到,穷小子的出路就是学功夫,要么成为武术教练,要么成为像李小龙那样的演员。
然而生活泼了一瓢冷水,没钱学不了功夫。朋友笑他不自量力,母亲劝他脚踏实地。
周星驰心中那不被人看好的梦想,随着时间推移,像大树一样深深扎根。
《少林足球》
《少林足球》有一句经典台词:“做人没有梦想,和咸鱼有什么区别。”
周星驰不想当一辈子咸鱼,不愿放过任何机会。
没钱学武,他打工赚钱;没钱继续学,他买沙包在家练习。
人生是一个人的战争,没人可以逃过命运的残忍。
周星驰用一种自虐的方式,学会十八般武艺。他苦练铁砂掌,把一只手插进滚烫的绿豆铁锅,练到像老人的手一样粗糙。心想,就算这只手废了,另一只手还能用。
周星驰的贫穷限制了他,也成就了他。
没有那段辛酸的成长经历,他便少了遇到任何困境,都逆流而上的的勇气。
有人因为不被认可轻言放弃,有人因为一次失败抱怨不止。但成大事的人,都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。
周星驰不曾因为贫穷,放弃对功夫的追求,而是将苦难化为前进的动力。
挫折驱使我们成长,失败指引我们成功。
都说人生实苦,但没经历生活的苦,怎么体会胜利的甜。
没有绝望的处境,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
很喜欢一句话:“如果命运是世上最烂的编剧,你就要争取,做你人生最好的演员。”
周星驰自认倒霉。
和梁朝伟一起考tvb,结果陪考的梁朝伟考上了,自己却落榜了。
他考了三次才进艺人训练班,一毕业就开始跑龙套,而好友梁朝伟没花多少时间,就成为tvb力捧的“无线五虎将”之一。
1982年,梁朝伟受到tvb赏识,被调去戏剧部,开始正式的演员道路。另一边周星驰填上好友的空缺,成为儿童节目《430穿梭机》的主持人。
更戏剧性的是,梁朝伟只当了5个月主持人,周星驰却当了5年。
后来有一次采访,谈到早8年走红的梁朝伟,他说:“我会努力追上他,但并不会嫉妒。”
甘愿红的慢一点,但不甘愿放弃“演员梦”。
倒霉的时候,我们总羡慕别人运气好,但自身没有突破、尝试,哪怕再好的机会,也会抓不住。
看似离演员梦越来越远,但周星驰没有自怨自艾,一有机会就跑到各个剧组体验生活。
在武侠剧《射雕英雄传》中,周星驰扮演炮灰小兵,没有台词、镜头很少,还被梅超风一掌打死。
即使是跑龙套,他也很重视,还设计了不少动作,但导演根本不理他。
然而办法总比困难多,正式开拍时,周星驰在被拍死的一瞬间,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。
或许没人在意这个细节,但在他眼里,每个东西好一点,加起来就会好很多。
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里,周星驰唯一有名有姓的角色是儿童节目《430穿梭机》中“黑僵尸”。
周星驰在这个角色里,投入了很多心血,时不时加入的小动作,让角色充满趣味性。
后来周星驰创下了不少票房神话,有人不服气地嘲讽:“只不过是当年那批看周星驰主持《430穿梭机》的孩子们长大了”
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当时很努力地演戏,用了很多表演技巧,却没什么人看。
当时有一期报纸讲到周星驰,说他只适合当儿童节目主持人,不适合当演员。
周星驰看到后,把报纸上的评论剪下来,贴在床头,时时鼓励自己。
那段日子,迷茫,自卑,看不到前方的路在哪里。
但苦难,往往能点亮灵感。
多年后周星驰扬名立万,回忆这段跑龙套的往事,拍摄了电影《喜剧之王》。
激励每一个身处困境,看起来很傻,却始终不肯放弃的年轻人。
“打工皇后”吴士宏说:“如果说什么促使我往上走,那就是这种来自自卑不断的刺激。”
出生不好,天赋不高,运气不好,“三无”演员周星驰的自卑如影随行,但李小龙深深影响着他。
他沉浸在李小龙的书和电影里,看他的采访,听到他说坚持努力就会成功时,重新获得力量。
真正厉害的人,不是事事顺遂,或者能力超群,而是身处绝境,总能比别人多坚持一会儿。
《肖申克的救赎》有一句经典台词:“强者自救,圣者渡人。”
身处绝境时,不轻言放弃,熬过那个山穷水尽,等待你的是柳暗花明。
吃过的苦,绝不是辜负
周星驰默默无闻了6年,但他很感谢这段经历。
“别人都认为你不行,你偏偏去研究,完全陷在里面。感觉很孤独,但也很浪漫……就那么努力地研究了6年表演。”
彼时还在儿童节目中沉寂的周星驰,曾经向“新艺城”毛遂自荐,想出演一个角色。制片人冷冰冰地甩出报名表,周星驰乖乖填写,但报名表没有到达任何一个高层老板手上。
现实比电影更残酷,卑微如“尹天仇”能引来世人嘲笑,当时的周星驰却连嘲笑都听不到。
因为,根本没人关心他的想法。
如果一上来就演主角,他不会那么拼命地学习表演。
当年,周星驰替万梓良跑腿,凌晨3点骑车去超市,买了10罐啤酒,10个面包和1个西瓜。
为了拍醉酒呕吐的戏,万梓良故意把自己灌醉,又担心吐不出东西,吃了10个面包。为了让镜头更逼真,他还吃了一个西瓜。
这种认真的态度,让周星驰大为惊叹,原来拍戏有这么多细节,做到极致才能呈现最好的效果。
后来周星驰自己当上导演,经常吹毛求疵,从前期的剧本、美术、灯光、武术指导,到后期的制作,甚至片场发出“嘭”还是“嗵”,都要分清楚,被称为片场暴君。
但他的精益求精,6度打破香港票房记录,8次拿下香港年度票房冠军,还创作了《九品芝麻官》、《大话西游》、《少林足球》、《功夫》等经典作品。
只是,被误解是天才的宿命。
周星驰的喜剧电影里,不被理解是成功的关键,比如“世人笑我太疯癫,我笑世人看不穿”的唐伯虎。
正如他人眼中的周星驰,渴望成功,性格古怪,工作较真,他曾经自嘲“没有太多人会喜欢我的为人”,但罗慧娟懂他。
众所周知,罗慧娟是周星驰的初恋,她眼里的周星驰是一个挺痛苦的人,永远为工作拼命,和他相处一定要很有耐心。
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周星驰面前,他却没有珍惜。
那时候他以为是错过一个人,其实是错过了一个人生。
2012年,罗慧娟因病去世。此后,我们在他的作品里,看到对爱情的遗憾。
罗慧娟1999年失聪,所以2004年《功夫》的女主角是聋哑人。
罗慧娟喜欢潜泳,拍过美人鱼写真,所以周星驰拍了《美人鱼》。
《西游伏魔篇》上映那天,是罗慧娟的生日,周星驰在电影中沿用了《大话西游》的主题曲《一生所爱》,把一句歌词改为:“从前直到现在,爱还在。”
他说,总要留点希望。
周星驰的很多电影里,男主角总是在爱和不爱间反复纠结,直到生死关头才大彻大悟。
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故事,彻骨铭心,也痛彻心扉,所以看周星驰的电影,总觉得在看自己的故事。
有人是《破坏之王》里只能用“好人”形容的废物,身无长物,却靠不服输的精神,战胜最强大的敌人。
有人是《功夫》里想要出人头地却一事无成的阿星,被踩进泥里,也绝不屈服。
有人是《喜剧之王》里高喊“努力奋斗”的尹天仇,眼前一片漆黑,也要找到照亮人生的光。
有人是《少林足球》里从高处跌至谷底的“黄金右脚”,被生活磨去棱角,却不甘心当一条咸鱼。
……
周星驰不是天才,但他总能找到小人物的闪光点,所以他镜头下的配角,总是个性鲜明、有血有肉,看他们的悲欢离合,就像看我们的一生。
但神奇的是,周星驰永远给人重头来过的希望,给人重新出发的勇气。
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出生在罗马,也许世态炎凉,也许命运不公,但不要抱怨,不要气恼,因为来日方长。
墨言墨语
杨绛在《走到人生边上》一书里感慨:
“人生实苦,终其一生,我们都要不断地修炼灵魂,完善自我。”
周星驰的一生并不顺遂,儿时家境贫寒,成年后又几经失败和磨难,在感情的道路上受尽折磨,这些遭遇让他的人生,多了几分悲剧色彩。
正如他说:“我拍的是悲剧,但大家都觉得是喜剧。”
人生如河,命运曲折,周星驰在命运的作弄下,从不低头,决不放弃,最终化解苦难,把它们变为养料,演绎出一部部经典电影。
没有谁的人生,一帆风顺,没有风雨哪见彩虹。
凡事失败,都是成功的垫脚石;凡事苦难,都是命运的协奏曲。
只有战胜苦难,才能成就更好的自己;只有战胜自己,才能书写精彩人生。
愿你在每个平凡日子里,奋斗不止,拥有新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