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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许鞍华)
许鞍华是中国香港著名的女导演,也是华语电影界最牛的女导演,执导了《姨妈的后现代生活》《明月几时有》《天水围的日与夜》《桃姐》《黄金时代》等一系列文艺片。
许鞍华5次获得中国香港电影“金像奖”最佳导演奖,3次荣获中国中国台湾电影“金马奖”最佳导演奖。2020年9月,许鞍华还斩获第77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终身成就奖。
许鞍华的生活与名气完全不匹配,她买不起房,至今与母亲在香港住廉租房。她76岁仍未婚,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,没有丈夫没有儿女。
银幕后的许鞍华,生活就像一杯白开水……
(许鞍华(左)与周迅在《明月几时有》片场合影)
许鞍华今年76岁了,大家还亲切地叫她“老女孩”,她也很享受这个称呼。她剪着女孩子的蘑菇头,戴着黑框眼镜,穿着帆布鞋,走在人群里丝毫不抢眼。
许鞍华善良纯粹,70多岁了还有老女孩的心态。电影是她的情人,是她的丈夫,许鞍华是一个嫁给了电影的女人。
每次参加颁奖活动,许鞍华都穿着同一件黑色晚礼服。香港记者采访她时不解地问:许导,怎么你每次领奖都穿一样的衣服?
许鞍华笑着回答:因为我只有这一件晚礼服。说完她又补充一句:别小看它,花了我上万元呢!
(《女人,四十》海报)
(《桃姐》海报)
那位记者采访过很多香港女星,有的有上百件晚礼服,还有数百双高跟鞋。再看看寒酸的许鞍华,让人心里别有滋味……
在香港“金像奖”历史上,有两部获大满贯的影片:一部是《女人,四十》,一部是《桃姐》。
这两部影片包揽了“金像奖”最佳影片、最佳导演、最佳编剧、最佳男女主角等全部奖项,而这两部影片的导演都是许鞍华。
这个皮肤粗糙,抽烟很凶的中年女人,是香港电影界的一个传奇。
(童年许鞍华与父母)
1947年5月23日,许鞍华出生于辽宁省鞍山市,父亲在国军里当过文书,母亲是二战后留在国内的日本女孩。担心母亲受欺负,家里人隐瞒了她的日籍身份,说她是东北人。
许鞍华两个月时,随父母移居澳门。许鞍华的爷爷和父亲爱好古典文学,她从小就背诵了很多古诗词。
许鞍华5岁时,爷爷奶奶回到广州定居,许鞍华一家迁到香港。许鞍华直到15岁时才知道母亲的真实身份,她无法接受母亲的欺骗,经常与她发生争吵。她与母亲感情也不好,在家里很少与她交流。
(许鞍华与家人合影)
(许鞍华与妹妹)
母亲经常偷偷落泪,她有10多年没有与日本的亲属取得联系,内心有纠结和痛。
许鞍华从小就不漂亮,大学时在学校的剧团管道具、跑龙套,还负责设计海报。
1972年,许鞍华从香港大学毕业,取得了英国文学和比较文学的硕士学位。随后她前往英国伦敦电影学院深造,攻读电影专业。
1975年,许鞍华留学回到香港,恰巧香港电视台成立,她担任胡金铨导演的助理。
(胡金铨(1932年4月29日—1997年1月14日))
胡金铨1932年出生于河北永年,毕业于北平汇文中学,执导过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《龙门客栈》等有影响的影片。
胡金铨对许鞍华说:如果有一天在外国的影展上,我们不需要用中国的丝绸、瓷器、古董来吸引外国人,中国的电影就成功了。
这番话对许鞍华触动很大。1976年,许鞍华托父亲的关系,进入香港电视台担任编导。
1979年,许鞍华执导了电影处女作——惊悚影片《疯劫》。该片由赵雅芝、张艾嘉、徐少强主演。
(许鞍华与赵雅芝在《疯劫》片场)
《疯劫》荣获第17届台湾电影金马奖优等剧情片,许鞍华荣获最佳导演提名奖。
1982年许鞍华执导的第二部影片《投奔怒海》公映,创造了1500多万元的票房。许鞍华荣获第二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奖。
此后,许鞍华执导了《奇谋妙计五福星》《倾城之恋》《书剑恩仇录》《今夜星光灿烂》《笑傲江湖》《极道追踪》《上海假期》等一系列影片,成为香港家喻户晓的女导演。
许鞍华在接受采访时,说自己35岁时特别渴望有男朋友,渴望结婚。但她不漂亮,也不会打扮,而且抽烟很凶,没有男人追求她。
(青年许鞍华)
有的男人对她有好感,又担心她高高在上不好接近,也不敢向她表白。母亲对许鞍华说:你是女人,必须保养皮肤,你脸颊这么粗糙,哪个男人会爱你?
于是许鞍华破天荒地走进美容院,美容师用磨砂膏给她磨脸,皮肤看上去是细腻了,但回到家又红又肿,许鞍华痛苦不堪。
她将美容卡扔掉了,从此不再去美容院。母亲催她去美容时,许鞍华就说:哪怕终生没有男人娶我,我也不去遭这份罪了。
许鞍华38岁那年,有人给她介绍男朋友,对方只是银行的一名普通中层,离过一次婚。许鞍华与对方相亲时,男方嫌她皮肤粗糙,嫌她不会打扮,没有女人味。
(许鞍华)
许鞍华烟瘾很大,强忍半个小时就开始抽烟。男方眉头皱了起来,问她会不会做饭,会不会搞卫生。对方这种态度让许鞍华很反感:你是找老婆还是找保姆?
结果双方对彼此的印象都很差,不再来往。
许鞍华40岁之后,基本不对爱情婚姻抱希望了,她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,有合适的就结婚,没有合适的就一个人过。没有男人爱,她就与电影谈恋爱。
从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起,许鞍华又执导了《女人,四十》《阿金》《半生缘》《千言万语》《姨妈的后现代生活》等一系列文艺片。
许鞍华的电影陷入一个怪圈:一方面她频频获奖,主演也频频获奖,一方面是票房不好,投资方赔钱。
因此许鞍华获奖无数,但掩盖不住她背后的心酸和眼泪。许鞍华筹拍一部影片时,四处找投资方,对方怕赔钱,不愿给她投资。
但很多大牌明星愿意自降片酬,或零片酬出演她的影片,因为上许鞍华的戏,获奖几率很大。
许鞍华曾有过20多次找投资方的经历,好几次她站在投资方的别墅门口,始终在犹豫要不要进去。最终她还是害怕拒绝,黯然走了。
2007年,许鞍华执导影片《天水围的日与夜》,她到处找投资方,没有人愿意投钱,有的还说她是“票房毒药”。
最终,是香港著名导演王晶给她投了2000万。
2011年,许鞍华执导影片《桃姐》,她找不到投资方,便请刘德华帮忙。结果刘德华投资3000万,并担任主演。
《桃姐》成为香港电影“金像奖”的大满贯,刘德华也获得最佳男主角奖。
许鞍华的每一部影片,找投资方几乎都是九死一生,从来就没有轻轻松松拿到投资的。
由于票房不好,投资方不赚钱,许鞍华也很穷。拍摄影片《客途秋恨》《千言万语》时,许鞍华找不到投资方,将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钱全部拿出来拍电影,结果两部影片的票房都很惨淡,许鞍华赔了90%的钱。
因此许鞍华在香港买不起房子,与母亲住在香港西北角的廉租公寓里。
她有开车恐惧症,从没买过车,出门购物时坐地铁。她也不化妆,拎着袋子在超市购物时,大家都没认出这位平平常常的中年妇女就是大名鼎鼎的许鞍华。
许鞍华经常出席颁奖晚会,她只有一套黑色的晚礼服,每次参加活动都穿同一件衣服。
活动结束一回家,她就将礼服脱下来,送到外面的干洗店熨烫平整,然后挂在衣柜里。
一次廉租房里进来一只小老鼠,许鞍华害怕它将自己的礼服咬坏,便和母亲举着扫帚,满屋子追小老鼠,好不容易将它赶了出去。
也有投资方带着资金来找许鞍华拍商业片,但许鞍华有文艺片情结,加上她怕票房不好赔钱,没法向投资方交代,便婉拒了。
有网友在网上留言,说许鞍华是守着一堆奖杯受穷。还有网友问:你廉租房这么窄,有地方放奖杯吗?
(许鞍华乘坐公共交通出行)
2010年,许鞍华63岁时接受了采访。她说:我从50岁开始就断了结婚的念头,决定今生一个人过。
母亲一直与许鞍华住在一起,许鞍华自嘲:两个没有丈夫的老女人互相取暖。
母亲以前还催婚,后来见女儿年龄越来越大,也就不再催婚了。
许鞍华拍电影是天才,生活方面却有些低能,她不会洗衣做饭,也不会搞卫生,房子里乱糟糟的。
(许鞍华与汤唯)
许鞍华在家里就是看书、听音乐、看电影,家务都由母亲承担。随着母亲年龄越来越大,许鞍华开始帮母亲分担家务,但她做的菜不是没放盐,就是咸得无法入口。
母亲气恼地说:你不适合结婚。许鞍华怼母亲:我也没有结婚呀?
母女俩有时在家里闹小矛盾,许鞍华就一个人出去转,待气消了再回家。
2023年5月,许鞍华已经76岁了,依然单身一人,无儿无女。她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,没有享受过爱情的甜蜜,这对女人来说是一种残忍。
许鞍华的母亲已经过百岁了,但精神矍铄,身体状况良好。许鞍华与母亲住在一起,70多岁的她还要赡养100多岁的母亲。
(许鞍华)
好几次母亲病了,许鞍华架着母亲下楼。结果母女俩都跌倒在地,许鞍华揉揉磕痛的膝盖,才将母亲搀起来。
她也是70多岁的人了,照顾母亲经常感到力不从心。
人老了容易脆弱,母亲有时看到许鞍华为她忙前忙后,没来由地就会伤心:自己老了还有一个女儿在身边照顾,许鞍华将来老弱多病,谁来照顾她呀?
许鞍华没有钱,至今住出租屋,为养母亲和自己,许鞍华年逾七旬还在工作。
(许鞍华近照)
从2018年起,许鞍华又执导了《七里地》《七人乐队》《第一炉香》《诗》等纪录片。如果有合适的剧本,许鞍华还会执导。
如今76岁的许鞍华,依然剪着年轻时的蘑菇头,穿着黑色衣服和帆布鞋子,戴着黑框眼镜。她心地善良、单纯,对物质没有过高欲求,大家都亲切地叫她“老女孩”。
别人问她对这个称呼反感吗?许鞍华回答:70多岁还没有结过婚,不是老女孩是什么?许鞍华说这话时语气轻松,脸上还带着笑,但让人听了很心酸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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